近來萬物喊漲,一位記者進行街訪民眾感受時,受訪者問記者:「我可以說髒話嗎?」記者說:「不行。」受訪者答:「那我就無話可說了。」
這段簡短對話顯示了髒話的強烈張力,以及在公開場合「不可言說」的禁忌。
(圖 / 載自網路)
髒話與人們生活是如此貼近,但語言學家對於髒話的研究卻寥寥可數,澳洲應用語言學家韋津利(Ruth Wajnryb)的著作《髒話文化史》,便以詼諧風趣的角度書寫髒話的演變過程。韋津利發現,宣稱「記錄英語中每一個字詞」的《牛津英文辭典》,也到一九七○年代初期才收錄所謂的「四字詞」,亦即由四個字母組成的髒話,如fuck(幹)、shit(屎)。
優雅人士認為「咒罵具有毀滅性」,因此媒體上口出惡言得消音,北美還有名為「幹譙控制學院」的機構,教導人們如何避免「出口成髒」。但事實上「不曾有任何民族只因國家明令禁止,便放棄咒罵的習慣。」
韋津利指出髒話體現三種動機:清滌作用、侵略性和社交關連。
前兩者都帶有情緒性的發洩,像是踢到自己的腳趾時的咒罵,以及對他人展現的言語攻擊,至於社交關連則指向男性在群體中,以髒話展露個人不拘小節的豪爽個性,獲得同儕的認同,如果是女性則體現某種女性主義者的色彩。
為了嚴肅探討髒話,韋津利選出「十二個髒話主要字元」:幹、屄、屎、尿(piss)、嬲(bugger)、天殺的(bloody)和屁股(arse),再加上該死(damn)、地獄 (hell)、屁(fart)、大便(crap)和屌(dick)。
這十二個字詞提供了「言辭行動」,如咒罵、瀆神、詛咒、幹譙、侮辱、猥褻等。不難看出,咒罵最主要的模式就是性和排泄物,「兩者可單獨使用,加在一起達到更強的效果」。
韋津利在《髒話文化史》書中亦針對部分「髒肖」進行字源考據。如「屄」自十八世紀開始就被視為猥褻,在書中完整印出是犯法的,而D.H.勞倫斯的《查泰萊夫人的情人》把「屄」字與字義引進書面世界。一九二八年,佛羅倫斯私下印行的是刪節本,一九六○年企鵝出版社打算完整出版這本書,結果被控妨礙風化,還引來一場審判。
此外,《髒話文化史》也探討髒話的文化差異性,例如在印尼、阿拉伯最好小心不要說別人是驢子;挪威語的「魔鬼」效力等同於英文的「幹」;千萬別拿伊拉克男人最驕傲的鬍鬚作為咒罵對象,這可是具挑釁意圖。
※載自2012/04/26【中國時報】
http://news.chinatimes.com/reading/110513/112012042600517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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